一九四九年,一個失序的
年代。一個渡海來台的劇組正如火如荼在阿里山取景拍攝中,戰火燎燒不盡,兩岸分隔,竟致三個矢志並肩完成電影夢的青年,回不去彼岸的家。他們選擇在阿里山落地生根,長成三個歷經時代動蕩的家庭, 夢裡的家鄉回不去,繚繞的記憶揮不開, 三個青年如今白髮滿頭卻發現昔日夢土已成滄海。 「高山青,澗水藍,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,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,啊~啊~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,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……」鄒族女子穿著傳統服飾正隨著《高山青》的旋律高聲唱和,翩翩起舞。這是民國三十八年,上海一劇組來台拍攝電影的場景之一,電影正於阿里山上如火如荼取景趕拍中。夜晚,旅社內,收工後的劇組人員圍坐一桌,邊喝著酒,邊討論著明天的拍攝工作,大家邊說邊談笑間,突然,場務神色有異衝了進來,他向大家透露剛從山下傳來的消息,說是現在上海局勢正亂,到處鬧得沸沸揚揚的,有人說上海就要丟了。在場的工作人員一聽無不臉色一沉,個個憂心忡忡。導演照堂眼見劇組人員士氣低靡,安撫大家說打仗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紊亂的情勢應該很快就會平息,請大家不用擔心,等片子一拍完,戰事就會結束,製片隨即應聲附合。痛恨戰爭的攝影師伯健在戰亂中痛失親人,他認為孤身寡人到哪裡,哪里便是家,願意跟隨照堂。燈光師啟明和女配角藍萍熱戀中,他們年少輕狂,無視於現實環境的變化。工作人員中有人半信半疑的忖度外面的情勢,有人耐不住思鄉情切,心急如焚想要趕回老家,有人毫不在乎,有人默不吭聲,暗自計畫下一步。這一夜,劇組內瀰漫著焦躁不安的情緒,大家各懷心事,輾轉難眠。翌日,天未亮,八面玲瓏的製片弄到最後一班往上海的船票,他帶著女主角及一些劇組人員提著行李正準??備悄悄離開,被導演發現、攔下。導演對他們動之以情,表明這部電影走了製片與女主角,這戲還怎麼拍下去,製片與女主角以心系故鄉、無心拍攝為由,不顧導演的反對,執意要離開,導演也無力挽留。攝影師伯健與燈光師啟明力挺導演照堂,與眾人矢志把電影完成。自此,劇組分裂,兩岸分隔。最終,戲是拍完了,留下來的人們卻隨著戰事的延宕回不去了,漫長的流離歲月自此開始。不同於眷村情懷的背景,不談國家軍隊的英勇事蹟,以一個電影劇組在台生根的故事,傾聽另一種台灣新住民的心聲。許多並非為從軍渡海來台,散居台灣各處的外省人,懷著千般緣由來到台灣,卻因戰事意外滯留在異鄉,他們在新寶島上奮鬥辛苦,沒有榮民的光環,沒有政府的垂顧,他們胼手胝足,抬頭挺胸撐過拮据困窘的歲月,建立屬於他們的家園。經過數十年寒暑耕耘,他們終能盼到踏上魂牽夢繫的故土,曾經失去的被找回,殘破的獲得補償;然而,對許多人而言,逝去的年華宛如內心的缺角,是再也尋不回了,人生蕩漾的個中滋味,究竟是苦是甜,哪是片言只語可以道盡,滿是歲月刻痕的嘴角泛起微笑,搖著蒼蒼白頭,慨然的說,如今彼岸是故鄉,台灣才是他們心目中無可取代的家。劇中飾演大明星的天心,屆時將和導演梁修身的兒子梁正群有對手戲。昨日現場她大方毛遂自薦,逗問梁修身導演“可以接受我和你兒子傳緋聞嗎?”,只見導演害羞語塞,轉移話題表示“當然是喜歡才邀請你(天心)來演出啊!”,婉轉表示欣賞之情。